第六章 初试身手难说成功（第2 / 4页）

临出门，母亲给儿子抻了抻衣服，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，好像是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。赵明说：“娘，我走了，您的腿有病，往后干活儿要抻悠着点儿，我知道您闲不住，不让您干活儿比腿疼还难受。等我出去给您打听个方子，给您治好了，再干活也就不遭罪了。”

“孩子，出门在外，爹娘不在你身边，你好好照顾你自己。亮亮比你小，事事处处你要多照顾他点儿。在外边不比在家里，凡事儿多留神。你不用挂挂我们，我和你爹的腰腿疼也不是一年两年了，不要紧的，离命远着呐”

赵明最不放心的还是娘的腿疼，娘说没事儿，其实他知道，那是娘在安慰他。下雨阴天，娘的腿疼病准犯，尤其是晚上睡觉躺下的时候最厉害。听娘和大姑说，睡觉时腿在上面空着疼，在下面压着疼，伸开了疼，蜷起来也疼，吃了好几副药都不见好。大姑说是求求神家或许能行。大姑请来了神婆，纸烧了，香烧了，符咒也念叨过了，没见好。说是缺少了黑豆。找来了黑豆，还不管用。神婆说是祖上有冤死鬼，让鬼魂给缠住了，若想治好，必须迁坟墓。爹娘想了想，只有一个五祖叔当兵死在外头，到哪儿找他的坟去？事情也就作罢。反正这种病累了疼得狠一点儿，歇息歇息疼得就差一点儿，也就不放在心上了。

江月家昨天发生了那么大一件事，也不能告诉她这次为什么又要出去，就没有告诉她。只是赵亮不能释怀。东山里一去三年走时就没有告诉江月一声，这次又是不辞而别，实在过意不去。但哥哥要走，他也没有办法。

兄弟俩又踏上了漫漫的寻宝之路。

赵明睡下，母亲过来给他掩了掩被子。赵明说：“娘，我都是个大人了，你以后不用给我掩被子了。”

娘说：“你就是七老八十，在娘眼里也还是个孩子。”三年没见了，当娘的真的得好好看看。

赵明怕耽误娘睡觉，就和上眼睛。娘多么不容易啊兄弟们这么多，娘对哪一个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，对哪一个都好。爹在外种地做买卖，家里的事都是娘一个人操持。对孩子们，爹更多的只是让干什么，不让干什么，怎么样做对，怎么样做不对，孩子们只有照做的份儿。爹很少和孩子们说话，对父亲，赵明更多的只是敬畏。相反，他觉得和娘的心贴得更近。兄弟姐妹的事都在娘的心装着。衣服脏了，娘接着就给洗了，出门时他们总是穿得干干净净。衣服破了，自己还不知道，再穿时，娘已经给缝好了。他在家老大，新衣服给他做得多，穿小了倒下来给弟弟们穿，娘做出来总是那么合身，尽管自己在一天天地长。听说外边的裁缝做衣服是量了又量，娘给他做衣服可从来没有量过。尤其是这回，自己一下子出去就是三年，娘给做的鞋，丝毫不差整合脚，穿起来舒服极了。想想这么多年了，自己也没有报答父母亲什么，真是惭愧。从天庭灵霄殿出来的时候，太白金星说让自己当人间财神，当时高兴得很呐，现在想想，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应该高兴？成了神，怎么样来报答爹娘的恩情？还有江月，从小就想嫁给他，成了神，还能再娶她吗？听说过有哪路神仙出门带着老婆吗？就这么想着想着，有人把他叫了去。

去的是熟地方，叫他的是太白金星和隐仙先生。虽然叫了他去，两人只管对弈，并不理他。尤其是太白金星，远不是以前见到的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。

赵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。过了一会儿，只听得金星说：“天庭命你为神，但你必须寻到一件宝物，叫聚宝盆。别只想自己那点儿事，你是人间之神，当勤勉履职。至于你的父母，自会福寿齐全，你的弟弟们也会孝顺，不必挂心。赶紧上路吧”醒来后却不知是梦非梦，只觉得头昏沉沉的。

兄弟俩漫无目的，向西而行。一直走了十几天，也没有见着一点儿金银财宝，更不用说什么聚宝盆了。赵明就想，应该打听打听。在一个村子里，见两个老汉在墙根儿晒太阳，就走过去打听，俗话说，人老知事多嘛

赵明问：“大爷，向您打听件事儿，您听说过聚宝盆吗？”

“聚宝盆？”

“啊”

早晨起来，赵明被叫到最东间，那是爹娘睡觉的房间。爹瞅着他，不说话，娘拉着他的手只管流泪。赵明觉得有点儿异样，爹从来没有让孩子们看到过心事仲忡的样子。

还是娘说了话。娘说，我和你爹做了一个同样的梦，神仙让我们舍出你去，不然，我们全家就会遭殃。今天一大早，还真来了两个人，我和你爹都看到了。来时一道光，门也没开就进了我们屋里，走的时候也没听见门响，说不见就不见了。有一个人，和你说的隐仙先生差不多，让我们别害怕，说你出去会得到一件宝物，你也会修成正果，我们全家都跟着有福。我和你爹琢磨着他们是神仙，可不，还给了我们好些金子。你叔叔和你婶婶也见到了这两个人，说让你亮兄弟陪着你，也给了你叔叔家好多钱。说着，母亲就拿出了金子让儿子看。

赵明已经明白了是咋回事，说：“爹，娘，就让我出去闯闯吧。家里有弟弟们照顾着，不会错的。爹也老了，也该在家里歇歇了。钱够花的，就别出去挣竟了。我出去以后，你们真要是想我了，隔三差五的我还会回来看你们。”

“是呀，是呀那两个人也是这么说的。”娘说。

爹除了叹息了几声，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，只拍了拍儿子的肩膀，示意儿子出去吧。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