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八章 （中）（第1 / 6页）

人，挑莲灯[10]，猝见公，惊而却退。语后人曰：“有生人在。”下问：“谁

也？”答云：“不识。”俄一老翁上，就公谛视，曰：“此殷尚书，其睡已

酣。但办吾事，相公倜傥[11]，或不叱怪。”乃相率入楼，楼门尽辟。移时，

往来者益众。楼上灯辉如昼。公稍稍转侧，作嚏咳。翁闻公醒，乃出，跪而

言曰：“小人有箕帚女[12]，今夜于归[13]。不意有触贵人，望勿深罪。”

狐嫁女

历城殷天宫[1]，少贫，有胆略。邑有故家之第，广数十亩，楼字连亘。

常见怪异，以故废无居人；久之，蓬蒿渐满，白昼亦无敢入者。会公与诸生

饮，或戏云：“有能寄此一宿者，共醵为筵[2]。”公跃起曰：“是亦何难！”

携一席往。众送诸门，戏曰；“吾等暂候之，如有所见，当急号。”公笑云：

公起，曳之曰：“不知今夕嘉礼[14]，惭无以贺。”翁曰：“贵人光临，压

除凶煞[15]，幸矣。即烦陪坐，倍益光宠。”公喜，应之。入视楼中，陈设

芳丽。遂有妇人出拜，年可四十余。翁曰：“此拙荆[16]。”公揖之。俄闻

笙乐聒耳，有奔而上者，曰：“至矣！”翁趋迎，公亦立俟。少选，笼纱一

簇，导新郎入。年可十七八，丰采韶秀。翁命先与贵客为礼。少年目公。公

“有鬼狐，当捉证耳。”遂入，见长莎蔽径[3]，蒿艾如麻。时值上弦[4]，

幸月色昏黄，门户可辨。摩婆数进[5]，始抵后楼。登月台[6]，光洁可爱，

遂止焉。西望月明，惟衔山一线耳[7]。坐良久，更无少异，窃笑传言之讹。

席地枕石，卧看牛女[8]。

一更向尽，恍惚欲寐，楼下有履声，籍籍而上[9]。假寐睨之，见一青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