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九十. 小七的故事（第4 / 7页）

它看到，大片大片的乌云开始凝聚到了一起。它看到，自己的大王项羽又斩杀了几十个人。它看到，大王忽然停手，仰天微笑：“你到底还是又忍不住出手了？来吧，我拼着忍你一击，又可以换你消失八百年！”

它看到，一道闪电从天而降！

它看到，项羽举戟，竟是迎着闪电奋力而上！

它看到，这道闪电击穿了破龙戟，也击穿了项羽的身子。

它看到，从来都没有失败过的大王倒下了，在战场上从来都没有倒下过的西楚霸王倒下了……

西楚霸王——项羽！

而自己不是小七，自己还有另一个名字：

乌骓马！

“力拔山兮气盖世，时不利兮骓不逝。骓不逝兮可奈何，虞兮虞兮奈若何！”

项羽抚摸着乌骓马。一缕意识传出：“我现在全都想起来了。昔年我也授予你灵力。你驮着我东征西讨，天下的战马没有比你更神骏的。我又要沉睡许多年了，你好好的修炼。等到将来将灵力还给我。”

小七流泪，眼泪从它的眼角流下。

大王死了，大王死了，从此后只剩下它一个该怎么办？

“马的忠心竟然远远过了人类。”乌江亭长抚摸着小七的马背：“英布是大王手下第一大将，大王以兄弟之礼待之。英布所提，大王无不准之。可刘邦不过派一人，一席话，竟使英布叛之。我听说英布到了刘邦那里，刘邦正坐在床上洗脚，就叫英布去见他。英布见状，怒火燃胸，后悔前来，想要自杀。当他退出来，来到为他准备的宾馆，见到帐幔、用器、饮食、侍从官员一如刘邦那么豪华，英布又喜出望外。做人鄙劣如此，我料他将来必然没有善报。倒是你一批战马，居然愿为大王流泪。可叹，可叹。人竟不如畜生尔！”

小七忽然出一声长长嘶鸣，然后纵身跳入乌江，转瞬便随着滚滚江水不见……

乌江亭长看着滚滚江水，也是大颗大颗泪珠落下：“忠马，忠马啊！”

小七不断出嘶鸣，怎么也不肯离开项羽。

“人的世界，终究是如此奇妙。”项羽叹息一声：“我如此善待我的部下，把他们视为兄弟一般，可是他们却一个个的背叛了我，离我而去，才使刘邦小儿成功。到头来，陪伴我的竟然只有一个女人和一匹马。乌骓，乌骓，且去，且去，你我终有相会一天！”

“大王，你后悔变成人类吗？”小七不甘心地问道：“我驮着大王，我们冲出去！”

“没有机会了，那个怪物很快就会出现。”项羽神色黯淡，但随即精神振作：“我从来都不后悔变成人类，虽然有背叛，虽然我很伤心，但我真的很快乐。乌骓，去吧，好好的活下去！”

小七上了乌江亭长驾驶的那条小舟，缓缓离去。